这他妈还能忍?忍就不是男人了。
至于其它?都暂时见鬼去吧!
他犹豫了不到半秒,就放弃了抵抗,说不清是嫉妒还是沮丧,死死抱着她像是要揉进怀里,胡乱地伸着舌头,陷入了疯狂的吮吸,并自动在脑子里过滤了那个名字。
“唔……贺……不要……唔……”她还想唤那个名字,可是他并不想要听到,把她的呼唤全堵回口里。
他的舌直白而热情,承载着不顾一切的奋勇,跟她的舌纠缠在一起,阻挡她不合时宜的发音,并用更勇猛的攻伐对那个刺耳的名字发起了挑衅。
太浓烈了,就好像火星撞地球,又好像龙卷风过境,吞噬的酣畅淋漓,毁灭的支离破碎。
他好像要用他全部的气息盖过她的,把她分泌的每一滴汁液席卷的干干净净。
贺璧总是亲吻的很克制很温柔的,所以沈琼瑛很快不适应纪兰亭这火山爆发般的侵袭,少年迸发的热情来的太汹涌澎湃,热烈得像一团火要烧尽所有,她像是池塘中一片孤零零的落叶无处躲避,只能随着池水飘摇,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气息,她后退着想要躲避,却被他按住了后脑勺,吸住了舌头,里里外外都躲不掉。
纪兰亭眼睛里全是热情的火苗,已经吻得失去了自我,像是狮子一样本能地标记她就是唯一目的,怎么可能让她逃跑?
沈琼瑛躲不掉,只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从里到外湿透了的吻,喉咙里也溢出可怜兮兮的呻吟声。
纪兰亭觉得这真他妈是绝了,他被这声挑唆的,下面快爆了。
好像心里那颗种子幼苗也同时急剧抽条,再也捂不住了,从落地生根到开花结果一气呵成。
跟他下面蓄满子弹的枪一样,那颗无处安放的心也瞬间被填得满满的,要爆浆了。
此时的他想不明白也无暇去想,只是本能促使他抓着她的手捂上了那处,发出了小兽般难耐的粗喘声。
第四十八章 见者有份?
忽然门口传来开门声和几声嬉笑惊呼声:
“卧槽,亭哥这是什么情况——”
“刚才还那么大口气,这是自己偷偷点了个头牌藏着掖着吗?”
“亭哥不厚道,把我们的都赶走了自己偷吃起来了!”
纪兰亭好像瞬间被泼了冰水,收到了极度惊吓,先是松开了下面那只手,分身也一下子软了,他僵直着后背坐了起来,这才松开了沈琼瑛。
那一瞬间,他心里想的竟然是:为什么之前进来的时候,为了表明他大大方方不会做什么,而没有关门?
那么问题来了——所以他是为什么会最终鬼迷心窍“做了什么”呢?
于是众人这才看到后面的女人,她微眯着眼睛,眼神还有点不清醒的迷茫,粉唇微嘟,眼尾带着明显的情欲,就好像那种,被动引诱吸收着男人精气、偏偏自身还懵懂无辜不自知的那种花妖。
几个人脑子里顿时不约而同想起了纪兰亭之前那番论调——又纯又欲。还是引人欲而不自知的欲,真他妈绝了!
然后才后知后觉认出了这女人是谁。
“卧槽!这不是沈隐他——”魏嘉快人快语先脱口而出。
一阵时间静止般的寂静。
“咳咳,我们什么都没看见!”魏嘉一手捂住眼睛,还一手去遮同党的眼睛,惊恐地要作势关门退出。
“行了!”纪兰亭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地说,“进来吧。”
本来沈琼瑛在沙发正中间,现在陆钧和魏嘉就顺手坐到了纪兰亭右边,而周宇泽只好坐到了沈琼瑛左边。
纪兰亭自顾自脱下帽衫,工字背心下肌肉轧实。他毫无拖泥带水地把帽衫给沈琼瑛从脖子以下囫囵盖上了。
气氛颇有些尴尬凝滞。
纪兰亭一边动作,一边还在试图描补自己的形象,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,刚刚……我是看到沙发后面有个蟑螂,就德国小蠊……你们知道的对吧?我就伸手过去想弄死……你们看着就好像……”
MD,一堆罗里吧嗦的屁话。纪兰亭说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几个人面面相觑,都没说话。
人家软糖新开的店子,装修都还新的一逼,说有个蟑螂,简直跟碰瓷的一样。
不过魏嘉机灵,还是挺给面子的,“对借位嘛!我懂!我们懂!”
纪兰亭看着他卖乖,就知道自己的说辞有多蠢了,用手烦恼地揪了把头发,“操……算了,不说了。”
魏嘉小心地打量着纪兰亭,“亭哥你……你不会真喜欢……少妇吧?”婆。婆文企鹅二三零。三四一四。五二三还得是良家那种?他的表情颇有些纠结。
这也太“良”了,都良到同学的妈妈身上去了!
想起之前纪兰亭那句“最好是有孩子的,我恋母”就更纠结了,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?
纪兰亭双膝打开,俯身合着手掌,思考着这个问题,居然匪夷所思地回答道,“不知道。”
这句“不知道”成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,不过不是对纪兰亭的关注,而是对沙发上沈琼瑛的关注。
这得道行多深的狐狸精多勾人,才能让纪兰亭这老江湖说出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来?
而这一关注之下,就有点心旌荡漾了。
刚才远远隔着三层雾里看花是一回事,现在离得近看到她娇小窈窕的身材是另一回事。况且还有形状美好的锁骨、圆润的肩头、看起来微嘟可口的唇……还有那完全不同于平时冰雪清冷的一点柔和春色——不知道是真遭遇了些什么,还是因为睡着模糊了边界,抑或是因为夜店太暧昧产生的错觉。
他们刚刚下去是陪着魏嘉下去的,因为韩国女团钻石花刚刚演完。
说起来今天这局是魏嘉攒的,但地方却是周宇泽找的。因为周宇泽跟这里经理有着拐着弯儿的交情,魏嘉就托他帮忙,然后一起带去了后台,引见了刚好表演完要走的钻石花女团。
魏嘉去找C位要了张签名照,还顺便套套近乎,要到了KKT账号,本来美滋滋地想着最近是不是去报个韩语班?自己也去下载个软件,去勾搭辣妹子,这会儿看看沙发上的女人,忽然觉得手里捏着的签名照和联系方式都不香了,想到那会看到这妖精在楼下跟人热吻的场景,忍不住来了句,“咳咳……其实良家也没什么,是她的话,我觉得……我也可以。”
纪兰亭死鱼眼横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。气氛更尴尬了。
几人心里都有点莫名其妙的不是滋味,居然都沉默下来不说话了,气氛相当诡异。
这说来也不过就是两分钟的事儿,沈琼瑛刚才正被吻得无处可逃呢,被松开就移开了脸转向沙发里侧,缓了好一会儿,等缓过来了,不知是因为口水都被吸走了口渴,还是后缓劲有点记挂那滋味儿,于是睁开了雾朦朦的双眼,对着眼前的人,“我还想要。”
周宇泽喉结微动,平时总是理智无波的眸子被击碎了,短暂的诧异之后变得幽深,泛起了一阵波纹。
他的指节动了动,人却按捺住了。
“亲我。”她的语气命令中带着点委屈,简直没法拒绝,也没有理由拒绝。
这样一个仙女似的大美人放下了身段,求你、命令你亲她,你有什么资格拒绝?
周宇泽自觉没有。
他好像被蛊惑了,低沉应声凑近了脑袋,离她只有几厘米的空隙,心一麻就要吻下去,感觉到杀气腾腾的,抬头就见对面纪兰亭脸色沉得跟什么似的,拳头距他也只有几厘米之遥。
周宇泽挑挑眉,淡定微笑,半点也不气弱,甚至还带着点玩味的挑衅,“你都亲过了,我亲一下也没什么吧?”
这话一说,就好像在在座的人心里都勾起了一道涟漪,刺挠了一下,忍不住让人想道:没错呀,是那么回事!
于是魏嘉和陈钧的表情也微微地发生了变化。
“其实关着门,也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。”
“她也不知道……”
要是能给沈隐那高傲的家伙添这点堵,想想那还挺带感的……两人交换了个眼神,有点蠢蠢欲动。
本来今天就是心里长草想找刺激破处来的,结果被纪兰亭给搅合了,这会遇见这么意外的情况,实在是让人有点心里的草一茬接一茬疯长,总好像觉得错过会很可惜一样。
而现在的气氛,确实诡异到了极点,气流中好像投入了什么看不见的病毒,在不知不觉中感染。
第四十九章 跟我抢女人,你还嫩点
纪兰亭一把揪住了周宇泽的衣领,把他从沙发上用力拽到一边,“那你可以试试。”
他邪气地舔了舔后牙槽,眼神又往旁边飘移了90度,看向侧面,“你们也可以试试。”
气氛一下子胶着起来了。
不管怎么说,魏嘉、陆钧家里生意都不小,各有各的势力。周宇泽父亲还是本市唯一常务副市长,听说背后根系还很深,也在持续发力,隐隐有风声透露周父会在近两年接替上去,就差一个契机,还真没有在怕他的。
平时也是玩得来,加上纪兰亭大一岁,讲义气又会玩,性格也不错,就拿他当大哥,但是他这么拎着领子威胁,也太侮辱人了。
周宇泽目光沉沉地跟纪兰亭对视,脸色阴冷,指节也握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。
魏嘉和陆钧面色也有些难看。兄弟们这三年都处得好好的,此时纪兰亭这么不管不顾撕破脸很是让人意外,难免推及己身,有了两分不满。
场面一触即发,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,但是又各自按捺顾忌着没有出手。
就在气氛僵持不善的时候,门口传来了疑似踹门的声音,似乎踹了几下没踹开,又急促地敲起门来。
魏嘉最滑头,听见动静就闪过去开门,“我去看看谁来了!”
其它三人也各自松手,若无其事地又坐回沙发上,玩骰子的玩骰子,喝酒的喝酒。
门开后魏嘉一愣,这人刚才还见过,是软糖的厉经理来着,刚才他们通过周宇泽的关系找过去,让他帮忙带去后台找钻石花,这位四十岁的老板还是挺绷着范儿、不卑不亢的。
这会这位厉经理冲门内各位客气解释了句,“不好意思各位大少,有位老板找一个重要的朋友,劳烦让看一眼就走。”一边点头哈腰冲门外的人赔笑脸,那腰弯的跟日本人似的,得有90度了。
几人都没干什么隐秘的事,也是无可无不可。
倒是纪兰亭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不自觉正襟危坐,看向门口的人。
门口的人穿着件黑衬衣和西裤,其实和夜店有点格格不入,倒像是刚参加完商务会议似的,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,连袖扣都扣得规规整整,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。
长的么还行,但是表情冷若冰霜,十足的严肃可怕,像是要沁出冰碴子来了。
纪兰亭一眼就认出,这就是之前楼下被他们怀疑“捡尸”的那人。
贺璧也一眼就看见了沙发正中间的沈琼瑛,眉眼瞬间软化,大步走过去,就要弯腰扶她起来。
纪兰亭本就窝火,这会儿更是莫名烦躁,一把挡住了他的手,“你谁啊?”
贺璧微微拧过头,似乎这才留意到旁边这少年。
其它三个少年都或站或坐得远,就这个少年张扬着一张欠揍的脸,紧紧挨着沈琼瑛。
他的瞳孔也泛起了一丝戾气,又用视线把沈琼瑛上下扫试了一遍,确认她衣衫完整,披着件外套睡得安安稳稳,裙子没有起皱没有可疑的湿,也没被动过什么手脚的样子,人也还算安详。
随后贺璧才不紧不慢解开了袖扣,把袖口一层层卷到胳膊肘,露出了肌肉紧实的小臂,接着歪歪头随手松了松领口和领带,像是什么局都奉陪的样子,直接从谦谦君子变成了桀骜十足的雅痞。
旁边的经理见气氛不大好,生怕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乱子闹起来,心里苦的不行,忙打圆场,“这位是贺氏集团在本市分部的贺总。”又给贺璧介绍道,“这几位是本市几家集团的少爷和周市长家的公子,贺总跟他们的父辈想必应该经常打交道。”
这都介绍清楚了,都不是什么没背景的人,应该不会再误会打起来了吧?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,那他这新开的小庙也讨不了好。
贺璧听了介绍,眉眼都没分给几人一个,不过见沈琼瑛没受到什么冒犯,人也在这休息的好好的,他也觉得安心。
毕竟要是别人,搞不好会出什么事,万一真被瞎眼的下三滥给带走了,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。
想到这又是一阵懊悔,因为沈琼瑛很少喝酒,他都不大了解她的酒量。再加上今天也有点想刻意放任她多喝点,企图让两人关系升温更进一步——这一点他们二人出乎意料地想到了一处。
想到这里,他审视探究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,一时拿不准沈琼瑛是自己喝多了乱走,还是发生了什么事被解围才出现在这里——看刚才的情形,和沈琼瑛身上披的衣服,他倒没觉得是几个少年起了坏心思要做什么。
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,他掀掉了碍眼的帽衫,嗯,安然无恙,很好。
纪兰亭三言两语勉强算是交代,“我认识沈阿姨。”多一个字都懒得找补,爱他妈怎么想怎么想。
不过挑起事儿来他倒是不嫌话多,“不过你这男伴也有意思,就这么丢下她一个?挺好。”
贺璧确实自觉懊恼,这会儿找到人,又没出事,他心情算是好,也懒得跟眼前这带刺儿似的的少年计较,只自顾自伸手去抱沈琼瑛。
纪兰亭却有些不依不挠,伸手又挡了一下,“姓贺的?你叫什么名字?我不能随便让个阿猫阿狗带走她吧?”
贺璧轻轻笑了声,这会儿倒觉得有些意思,眉尾一扬,稳稳地回答,“我是贺璧,她的男朋友。”
果然,就是沈琼瑛喊过名字的那位。
纪兰亭的手臂泄了力,仔仔细细X光似的再一次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。
嗯,长得虽然也算不错,但是眉眼秀气,眉毛没他锋利眼睛没他大,好像没他长得man没他帅;身材虽然高,但是长期坐办公楼的,又忙,那肯定衬衫底下没他肌肉多;而且年纪应该大了吧?老男人,没他荷尔蒙多没他持久,既不中看也不中用。
想着想着他心里又舒服了点。
贺璧伸手将沈琼瑛抱进了臂弯里,占有欲十足地吻了下额头,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,就要转身离开。
能找到完好无损的瑛瑛他已经放松大半,单就这几个羽翼未成的毛头小子,还真不值得他放在眼里。
纪兰亭心里不知怎么生出一股邪火,不知是为他的无视还是为别的什么,又下意识使坏再挡了一下,这次却不像刚才前两次那样,伸出的手臂带着几分刁钻的拳劲,把厉经理都给看呆眼了。
纪兰亭平时玩世不恭学习不上心,练起拳来倒是生猛。
可以说,以他那力道,那一下普通人就是不被拦住,也得踉跄出个丑。
贺璧搂着人轻轻松松,游刃有余地侧身化解了刁难,且顺势旋身站了起来,半点没让怀里的人走光。这一下身手敏捷动作贯通,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,倒是纪兰亭小看了他。
贺璧抱着沈琼瑛稳稳站定,这情形倒像是英雄救美似的,反衬得纪兰亭像个横生枝节的恶霸了——纪兰亭眼底也不由带出了几分阴郁和不甘来。
贺璧脸上这就挂上了戏谑轻视,微微倾身,“纪家的遗腹子?呵——”冲纪兰亭露出一个看透了的讥笑,压低了声音,“老子混的时候你还在尿床呢,跟我抢女人,你还嫩点。”说着半个眼风都欠奉,大步流星抱着女人离开。
第五十章 海棠果冰
贺璧其实没有做什么实质的,那一声也只是他们两人听见。但纪兰亭就是觉得,他像是被人用手指戳着脑袋羞辱了。
那份侮辱性极强的轻蔑和嚣张让吃瘪的纪兰亭难受极了,突然陷入了浓浓的自厌和自我怀疑之中。
是啊,比身手,人家不落下风;比出身,旁支和遗腹子半斤八两;比自身?人家好歹一开拓实权派,他纪兰亭算个鸡毛?
要摧毁青春期少年的敏感其实挺容易,这一点老男人深谙其道,三言两语,纪兰亭现在就陷入了深深的困惑。
周宇泽皱了皱眉,“真让他带走了?万一……”
纪兰亭这才从刚才尴尬的羞辱中抽离,自嘲冷笑了一声,“万什么一,那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男朋友。”打啵儿的时候都还心心念念呢,他有什么立场阻拦?他酸不溜丢地想。
魏嘉后知后觉唏嘘,“得亏刚才被纪哥拦住了没干点什么,不然这会儿估计要打架。”当时那场景,几个人骚动的跟吃了春药似的,要真是亲上了,四人八手,再干出点什么没下限的事来估计都不稀奇。
在人家男朋友眼皮子底下动了人家的女人,还是好几个人在动,那都不能是一般的仇恨,说句严重的,看那位经理对两边截然不同的态度,说不得这位贺总有几分能量,要知道这些声色场所的负责人对各路人马交错纵深最是敏感……搞不好这一打起来,闹大了,整个云台市的经济都会小范围洗牌。
纪兰亭冷笑着扫了他一眼,觉得他这担忧的简直好笑,这话是当他是死的吗?
不过即使只是YY出来的场面,他听着依然不大高兴,脸色更丧了,懒得提醒他们怎么先过他这关的后话,直接开笋,“没出息的样儿,你很怕跟人打架吗?”
陆钧后知后觉若有所思推了推镜架,“所以沈隐他妈……是真的交了男朋友啊?居然还是贺氏在这边分部的掌舵人。看刚才维护的样子,估计好事将近了。”默默同情沈隐一分钟。
看这情形,认为母亲不会结婚明显只是沈隐那家伙一厢情愿。
但说句题外话,今天各位还真神奇的、特别能理解沈隐不想他妈再婚的心情了。